书接上回
又是生日
已经两年没有见到那个小提琴手了。怎么说都算是我违约,她能记得我,继续给我送玫瑰花,已经让我很感动了。【银狼】和刃也都给我发了消息,说给我准备了礼物……不过姬子肯定会丢掉。上次跟【银狼】见面之后,我就在想——她会是我的母亲吗?你看,我们两个都有银灰色的头发,是不是很像?
【资料图】
姬子今天破天荒地要去工作,晚上很晚才能回来。三月七和丹恒好像一直在密谋什么。下午一放学,我刚打算回家,三月七突然拉住我。
“星,”她给我来了个贴贴,“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那个小提琴手哇?”
“不过姬子不是不让我们去么……”我有点为难,我也想见啊,可是如果让姬子知道……
“放心放心,”她狡黠一笑,“丹恒说过要保密,其他没人知道!”
“咳……”小青龙提醒,“我不建议这么做,但是……我也有一丝好奇。如果要去的话,我建议一起去,至少相互有个照应。”
“啧,不就是你也好奇嘛……”三月无奈,“所以,去不去,星?”
“你的想法不错,”我赞许道,“可是——我几年没收到酒店的邀请函了。”
“嘿嘿,难不倒本姑娘!”三月七兴奋地打开包,掏出三张票,“作为你的生日礼物,如何?”
“你怎么……”我无比惊讶地看着三月七手中的餐票。要知道,Rose大酒店的自助餐厅一张餐票就要1800信用点,相当于我一个月伙食费……三月七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?
“这是我和丹恒一起攒的!”三月七骄傲地挺起小有规模的胸脯,“攒了一年哦!”
“原来……”
会想起之前三月七和丹恒省吃俭用的点滴,我不禁有些感动。
“哇,这是干嘛?”
三月七只看到一道金色的倩影撞进怀中,在她的胸前蹭了蹭。
“丹恒也来!”我招呼丹恒过来,也想给他一个抱抱来表达感激。小青龙脸有些红,他知道他拗不过我,如果他现在不来的话,我一会儿也会给他一个一对一抱抱,于是略显尴尬地走了过来。
“所以去还是不去?”三月问道。
“那就去吧!”
反正姬子应该不知道。
而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是,灯柱上的摄像头转了一下。
“卡芙卡,”少女的指尖仍在键盘上舞动,“果然跟你想的一样。”
“那麻烦你喽,银狼……”电话那边的女声很懒散,“真是不省心啊……”
“现在是非常时期,”刃开口,“需要我暗中保护么?”
“暂时不用,你们去Rose大酒店那边等就好。哦对了银狼,你们也去自助餐厅吧,这次的餐费我出,就当是谢礼吧!”
“风险太大了。”银狼评估道,“如果对方发现我们,显然会是一场恶战……如果她认出我们两个,也不好收场。”
“画一下妆嘛……”
“好吧好吧,拗不过你。”
三月七真是活力无限,一进餐厅就开始东奔西跑,还要拉着我。丹恒倒是处变不惊的样子,显得毫无违和感。
“我们就坐在这里吧!”
三月七指着不远处的四人小桌子。
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那个小提琴手时坐的位置,也是我之后每年跟她相遇坐的位置。
“星?”三月七疑惑地晃了晃我的胳膊。
“哦,没事,”我缓过神。
“在想她?”丹恒问道。
“嗯,”我沉吟片刻,“你们说……她还会来么?我已经两年没有赴约了……”
“你对她什么感觉?”丹恒饶有兴致。
“总感觉……她很特别,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,举止优雅得体,有时候显得有些轻佻,但是我对她印象不错。”
“再讲一遍你跟她初遇的场景吧,完完全全地讲一遍。”丹恒好像想起了什么。
丹恒十分专注地听我回忆,时不时提问几句。不过初遇的时刻离现在太过久远,我也有些忘记了。丹恒对我的叙述貌似很满意,三月七一直在抱怨。
“有完没完了丹恒,”她蹙眉,“又不是审问,怎么神神叨叨的?”
“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而已。”丹恒依然冷静,“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……”
背后的空地上突然响起了久违的小提琴声,琴声依然悠扬婉转,仿佛在倾诉拉琴者的情思。我猛地回头,看到了那抹惹眼的紫红色。
“看起来就是她了。”丹恒轻语。
她依然像两年前一样,亦如我们初遇时我对她的印象。拉琴的动作依然专注、忘我而又优雅,她身后披着的大衣的袖子轻舞着,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美好。
依然是《卡农》,她貌似很喜欢这首曲子,或许我也喜欢吧……我说不上来,之前我听过几次网上《卡农》的小提琴独奏,但是总感觉不如她拉得有感染力。
三月七在鼓捣手机想要录像,但手机貌似怎么都不听她指挥,丹恒的也是。
“本姑娘用相机录!”三月七气鼓鼓地掏出相机,打算录像。
正当她的镜头对准小提琴手准备录的时候,她轻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,向三月七投来一笑。只不过,这个笑容我感觉有点……怪怪的。
三月七也被吓了一跳,回过神来她才发现相机也失灵了。
“咦?怪事……”三月七无奈地收起相机。
“三月,不要录像。”丹恒一直注视着小提琴手,突然开口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她刚刚的曲调有几个音明显长了一点,”丹恒分析,“摩斯密码。”
“啊???这么神奇?”三月七有些惊恐地盯着小提琴手,后者也注视着她,脸上依然是神秘的微笑。
“翻译过来,就是‘停手’。”
小提琴手好像也知道了我们已经明白她的意思,好像很满意,继续闭上眼睛演奏。
一首《卡农》奏毕,接下来又是我熟悉的生日歌。她依然微笑着看着我,这个微笑一如过去十年那样,温暖、慈爱……又好似在说,“为什么过去两年不来?”
“很高兴吧,”丹恒问我,“她还挂念着你。”
“可能只是她比较好相处吧……”
“你知道她看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谁吗?”他顿了一下,“跟姬子看你的眼神,一模一样。”
“他们两个瞳孔的颜色都不一样啊……”我没有理解。
“不,”丹恒摇头,“是目光中,所包含的东西……”
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,乐曲已经悄然结束。她微笑着向其他观众鞠躬致谢,然后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。
“她来了。”丹恒和三月坐在我对面,也背对着小提琴手的方向,但敏锐的丹恒依然察觉到了她的脚步声。
“看到了。”我低声回应。我当然能看到,毕竟我是正对着她的。
“好久不见啊,”她轻轻走到我身侧,又从手中变出一枝玫瑰花,将它放在我的手中,“我的小公主……”
“嗯,好久不见……还有,这个称呼可以改一下么……”我有些尴尬,毕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被称作“小公主”,还是感觉怪怪的。
“好的,小公主!”她一点也不在意,轻笑了一声。
“无意冒犯您,”丹恒突然开口,“但我有一件很在意的是,可以向您请教一下吗?”
“这位是?”小提琴手轻轻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,单手托腮,打量着丹恒和三月七。
“在下丹恒,”丹恒自我介绍,“旁边这位是三月七,我们和星算得上是发小。”
“仅仅是发小?”小提琴手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,“我到感觉你们很像兄弟姐妹呢……”
“严格来讲,”丹恒解释,“我们有共同的养母,情感自然比其他人亲近一些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她点点头,神态好像恍然大悟一般,但她的语气却显得毫不意外。
“所以……”丹恒提醒。
“哦,问吧。”小提琴手喝了一口我端到她面前的红酒,顺便送给我一个轻柔的微笑。
“星还是小宝宝的时候,很可爱吧?”丹恒问道。
“嗯???”我懵掉了,丹恒问这个干嘛?
“我不知道哦,”她游刃有余,“我第一次见到她,是在十年前。七岁的小朋友,不算小宝宝吧?”
“可是您对她说过,那不是你们最初的相遇。”丹恒迅速接话。
“可能是我当时记错了吧,”她优雅地晃着高脚杯,“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您——您在给谁发信息?”
“啥?丹恒在发信息?”三月七很震惊。
仔细一看我才发现,丹恒在对话中一直把手放在桌面下。我以为只是他习惯这么坐,没想到他在发信息。
“给我们的养母。”丹恒直接摊牌,把手机放在桌面上。
“丹恒,你疯了?”三月七不满,“你这不就把我们都卖了吗?”
“聪明的孩子,”小提琴手称赞道,“你很会保护自己。”
“您不是也一样吗?”丹恒针锋相对,“您似乎对录像很介意,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?”
“我比较低调而已。”小提琴手看起来毫无心理负担。
我毫不容易理清了思绪——丹恒对我们初遇的场景有所怀疑,再加上之前她不允许我们录像,更引起了他的疑心,这使他不得不汇报给姬子。
“我只是单纯的想给我的小朋友过个生日而已,”她轻轻地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,“何必这么警惕?”
“你最好的确如此,卡芙卡!”
姬子的声音传来,周围用餐的人们被疏散走了,只有我们五个人在餐厅里。
“姬子,你来了啊……”小提琴手……准确来说,卡芙卡,依然礼貌地微笑,显得毫不意外。
“你到底想怎样伤害她才能罢休?”姬子质问,“你亲手将她抛弃,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我……我不期待你这样的杀手有什么道德感,但那起码是个孩子啊,卡芙卡!一个生命!如果不是我最后接住了她,你就亲手杀了一个婴儿!”
“妈妈在说什么?”三月七有些惶恐,她从未见过盛怒之下的姬子。
“你丢下她,罢了……现在又像利用工具一样,利用她引出自己的敌人,排除异己……她现在是我的女儿,卡芙卡,你给我记住!我之前没看出你的计划,看在你还有一点良知的份上允许你跟她见面,但是你知道她那几次险些在来见你的路上丧命么?!”
“我知道。”卡芙卡平静地回答。
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。我大概明白了些什么……原来这十年来,我只是一个诱饵罢了,被卡芙卡利用的诱饵……但姬子一开始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……卡芙卡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?
“你这个恶魔……”
姬子咬牙切齿。但就在她要继续训斥卡芙卡的时候,我明显感觉大楼传来震荡,火光从餐厅一侧炸开,巨大的冲击力把我们几个都甩了出去。卡芙卡是最先反应过来的,她立刻护住我,被甩飞的时候也紧紧地把我的头护在胸前,这才没让我受什么伤。
“姬子妈妈!三月!丹恒!”我挣脱开卡芙卡,望向那片火海中的废墟。爆炸并不太大,只是在餐厅内,并没有波及整层楼。
“咳……我们没事!”三月的声音传来。
“刃,银狼,立刻支援!”卡芙卡对着耳麦说道。
“银狼?刃?”我不解,“你跟他们什么关系?”
“你觉得呢?”她邪魅一笑。
“你是她的命运”……
银狼那天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,所有线索一瞬间都在我脑海中串联了起来。
“你是……星核猎手?”我惶恐地问她。
“没错。”她拉着我的手在楼道内飞奔,不时躲闪擦身而过的子弹并拔枪反击,“这些是我们的敌人。”
“那之前银狼和刃为什么要救我?明明我只是你们的诱饵罢了……”
“谁说你是诱饵了?”她突然转过身,厉声问我,面色严肃。
“那我是什么?你们的玩物?你们的工具?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想?”
“我本以为你真的在意我,”我强忍着眼泪,“没想到这十年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……你们从来没有真正想保护我,仅仅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,对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回答我!!!”我吼道,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嘴唇上轻柔的感觉传来,我瞪大眼睛,看到她轻闭双眼,吻上了我的双唇。
“这个回答,你满意么?”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“你……”我连连后退。
“家人之间的吻而已,不至于吧?”她笑道,“姬子没这么吻过你么?”
“你才不是我的家人!”
“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很多……我以为刚刚你已经想起来了,毕竟丹恒都已经明白了。”卡芙卡略显无奈。
丹恒?他知道什么?慢着……他之前问卡芙卡我婴儿时期的样子……这是在试探吗?
那姬子之前说卡芙卡弃婴,姬子收养了那个婴儿……该不会……
想到这里,我的双手略微有点发抖。我没想到,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我的母亲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没错,”她笑得很温和,“你的母亲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银狼……”我苦笑道,“你们都这么喜欢把人蒙在鼓里吗?”
“噗……就因为发色相近?”她没忍住笑,“稍后姬子会把这些都告诉你的。”
就在我们说话间,又有几个武装分子靠近。卡芙卡立刻察觉到了,她猛地把我的头按下去,迅速拔出双枪,身体优雅地原地转了两个圈,子弹倾泻而出。
“boom!”
身边的火药立刻炸开,把靠近的敌人炸得粉碎。
战斗力这么强……也是,毕竟姬子说她……慢着,她貌似是杀手??!
她在我反应过来前就抓住我的手腕开跑。在一个岔路口,我看到银狼、刃和姬子带着三月七和丹恒跑了过来。
“看来一切顺利。”卡芙卡满意地笑着。
“顺利?”姬子反问,“这就是你们的计划?用星的命换你们的安全?”
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卡芙卡表情很微妙。
“当务之急是先出去,姬子。”丹恒阻止了想要冲上去给卡芙卡两拳的姬子。
“我已经黑进了酒店的监控系统,”银狼不慌不忙,“刃来开路吧,我指挥。”
“同意。”刃点了点头。
姬子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,现在跟他们走的确是最优解。
“我不反对,”姬子对卡芙卡说道,“但是如果这三个孩子有什么闪失……”
“你就杀了我,我知道。”卡芙卡好像无所谓似的摆了摆手。
刃的剑法实在高超,他战斗的样子总感觉充满艺术感。卡芙卡也是,总有一种吸引人眼球的危险、神秘气息,仿佛玫瑰,看似妖艳美丽,实则带刺。
我们终于快要逃到酒店一楼的备用出口。突然前面的刃停了下来,低声说了一句,
“有压力炸弹。”
银狼立刻戴上护目镜,“没错,大厅的地板已经换成了压力板,每一块瓷砖都是压力传感器,碰到后只要检测到压力变化,就会触发炸弹。”
“那不就是地雷吗?”三月七弱弱地问。
“各位……”我战战兢兢地盯着我已经踩在地板上的一只脚,“完蛋了……”
我是紧跟在刃背后的一位。就在他停下的时候,我又向前跑了几步,直接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。
三月、姬子和丹恒愣住了,银狼和刃也没有想到,唯有卡芙卡比较冷静。
“卡芙卡,”姬子揪住卡芙卡大衣的领口,“你有办法拆除那个炸弹吗?”
“没办法,”她回答干脆利落,“炸弹是在压力板下面的,更何况现在时间不够。”
“你要再一次丢下她么?”姬子怒吼道。
“当然……”
她轻轻走到我身边,在我额上落下一吻。
“对不起,孩子,”她的眼眶有些红,“十几年前我丢下了你,我亏欠了你太多……现在也不得不留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无所谓……”我只感觉鼻子酸酸的,“用我一个人换姬子妈妈和丹恒、三月七的安全,也不错,不是么?”
“傻孩子,想什么呢!!!”姬子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哭腔,“我们会想到办法的,会的……”
“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银狼开口,旁边的刃也点了点头。
“谢谢你们两位之前保护我,”我对银狼和刃说,“真的很感谢……”
“我们要走了,”卡芙卡背对着我,“抱歉。”
“至于你,‘妈妈’……”我有很多话别在胸口,但我不知为何只对她说了一句,“我恨你……”
表现得有多么达观,我是则就有多悲观。
我早已回忆了一遍这十八年来值得开心的事,但总是绕不开那抹惹眼的紫红色。
我真的恨她吗?我认为,是的。她不断骗取我的信任,前一秒还跟我母女情深,后一秒直接抛弃我走人……
但我没想到,她那句“当然……”还有后半句。
“不会!”
我只看到她突然出现在我的斜后方,猛地朝我撞过来,在我离开压力板的一瞬间拉住我,把我往后面甩去。她的力气出奇的大,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丹恒接住了。
她的身法很好,在我脱离压力板的那一刻直接踩了上去,这才没导致爆炸。这也意味着,她动不了了。
“听我说,星,”她一如既往地微笑,“现在,带着姬子妈妈和小三月、丹恒,跟着银狼和刃离开这里,明白吗?”
传说中的言灵术是真的……我利索地拽着三月七和丹恒,跟着银狼他们跑开了。姬子回头看了一眼卡芙卡,卡芙卡冲她笑了一下。丹恒面色复杂,三月七则很惊恐。我终于能够控制回自己的身体,立刻拉住银狼。
“她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”银狼反问我,“她为了你选择留下,这是她的选择。”
“她不是你们的队友吗?”
“她还是你妈呢……”银狼头也不回地跟着刃离开了,我们只能跟上。
追兵貌似都冲着卡芙卡那地方去了。我听到子弹的声音,好像下雨一样,绵延不绝。
如果子弹声像下雨一样的话,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声,就是惊雷,也如同锤子一般,狠狠地砸在我心头。
她怎么会那么傻?明明自己可以全身而退,明明我已经说过“我恨你”,明明可以很简单地解决这个问题……最终,炸弹还是被引爆了。
姬子抓住我的手腕,把想要往回跑的我拉了回来。
“你要记住,”她严肃地说,“你现在回去送死,就是对她的辜负!”
“她是自己选择引爆炸弹的。”银狼的声音有一丝颤抖。我夺过她的平板,上面监控清晰的画面显示,卡芙卡在敌人围上来的那一刻突然抬脚,火光吞没了她,吞没了追兵……
“傻子……”我骂道,既是骂她,又是骂我自己。
那天晚上,姬子把银狼和刃也请回家中,她说,有太多事情需要告诉我了。
姬子告诉我,我其实是卡芙卡的孩子,而卡芙卡是个危险的雇佣兵、杀手兼间谍……她迷恋一切危险的东西。而姬子,实际上是负责追捕她的队伍的“领航员”。十八年前的一场对决中,姬子的小队几乎全员覆灭。姬子亲自上阵,卡芙卡与她陷入鏖战。在最后,卡芙卡竟从自己大衣中抱出一个女婴,把她丢向了天空。姬子出于对生命的怜悯接住了女婴,而让卡芙卡逃走了。
那个女婴,就是小时候的我。
“不尽然。”银狼打断了沉默,“她其实并非你的亲生母亲。”
银狼回忆,卡芙卡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偶然见到了我,不忍心让一个生命陨落,把我拣了回去。至于她把我丢上天,实际上是因为【星核猎手】们当时实在无暇保护一个小孩子,更何况他们自身难保。一旦他们的敌人发现我的存在,会利用我来要写他们。她知道姬子会对我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,把我养大,于是就把我变相托付给了姬子。
“那……‘诱饵’是怎么回事?”我恍惚地问。
直到今天,我才知道,暗中保护我的,除了姬子的同事——瓦尔特先生以外,还有【星核猎手】。之前我看到的狼的图标,是银狼的印戳。每次指引我逃离的,是银狼,消灭追兵的,是刃和卡芙卡。
“你第一次跟她相遇的那天下午,”银狼告诉我,“你上了出租车之后,她从房顶上降落,解决了那些家伙。”
原来,“妈妈”一直在陪伴着我……
银狼还告诉我,之前每年我收到的餐券,都是卡芙卡为我准备的。她从未爽约,即使我没有来的那两年也是如此,她都在餐厅等我,一直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。
姬子的表情很复杂。我知道,她在为误会卡芙卡而自责,我也一样。卡芙卡没准的确不是什么好人,但是……最没有资格恨她的,是我。明明可以说那么多话,我只给她留了一句,
“我恨你。”
今天是我十九岁生日,姬子提前让我联系了银狼和刃,请他们一起到翻新过的Rose大酒店聚餐。
两位很给面子,几乎立刻就回了我,“收到。”
在这一年里,银狼和刃做了些收尾工作,我现在鲜少遇到被跟踪的情况。即使有,我也不必担心,因为银狼总会切断我耳机中的音乐,告诉我去哪里躲,然后刃就会出现,解决麻烦。
重新坐在餐厅里,我感觉有些怅然。那抹紫红色在我脑中,挥之不去。我总能在半夜因为突然梦到她惊醒,又经常在发呆出神的时候听到熟悉的《卡农》。
银狼播放了一段卡芙卡的视频,视频里她优雅地拉着小提琴,熟悉的曲调让我有些难以抑制泪水。视频,是银狼之前悄悄录的。不过卡芙卡肯定也知道,不然她不会在最后对着镜头wink一下。
“《卡农》,”银狼回忆,“是她最喜欢的曲子。”
“怪不得……”我苦笑。
“也是你还在襁褓里面时,她给你哼的摇篮曲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喏,”银狼塞给我一束玫瑰,“我之前答应过她,如果她实在没有办法来,我替她送给你一束玫瑰。”
“……谢谢……”
“玫瑰,也是她最喜欢的花。
没准她可能还在为我害死了卡芙卡有些看不惯我。
那一瞬间,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。
我听到背后又响起了动人的旋律,琴声依然悠扬……
那一抹亮眼的紫红色……我决不可能认错!
我手中的花束掉在了地上。旁边看手机的三月七和丹恒被惊动,也抬起头来。对面的银狼、刃和姬子也猛地一颤。
如之前所见一样,她的身体随旋律轻轻摇晃,动情地闭着眼睛演奏,不时踱步,纤纤细指请按琴弦,右手拿着琴弓优雅地拉在弦上……
她睁开眼,朝我们的方向轻轻微笑。一曲结束,她一步步向我们走来。她在我面前停下,我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”那么紧张干什么?“她笑着问,”生日快乐,我的小公主……“
她把那束玫瑰捡起,放在我怀中,自己变出一朵,别在我的胸前,并在我额上留下一吻。
Copyright @ 2008-2015 www.news9.com.cn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国投资网 版权所有 关于我们
浙ICP备2022016517号-5
免责声明: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,网站刊登本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的目的,并不意味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。如因文章内容、版权请联系qq邮箱:514 676 113@qq.com